裴清祀坐在石桌旁,身前摆着一把青瓷酒壶并两只酒杯,杯中盛满了酒,酒里飘着几朵梨花。
她将一杯酒洒在地上,却未说一句话,只放下空杯,端起另一杯酒缓缓饮尽。
见状,新夷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林箊:“快去呀,以往都是你给小姐添酒。”
林箊顿了一瞬,便垂着首走上前去,一言不发地为她默默斟酒。
院中除了几名侍女外,还有两名侍从,众人各站其位,并未打扰月下独酌的那个身影。
裴清祀淡无神色地饮着酒,目光在眼前的棋盘上轻浅晃过,淡淡道:“白姑娘如今到何处了?”
白姑娘?新来的侍从不知她说的是何人,怔了一怔,有些茫然地愣在了原地。
银粟沉静地答道:“白姑娘现下应当已经到了登临,城中候吏见到了与姑娘相似之人。”
女子略一颔首,“你让他们下去罢。”
“是。”
在她出言之后,院中随侍便都一一散去了,仅剩了饮酒之人与为她斟酒的侍女。
林箊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除却斟酒之外不敢有其余动作。
桌旁女子静默了多时未有动静,叫她不免有些纳罕。
又一杯酒饮尽,她借倒酒的契机,眸光微微抬起极快地扫了一眼,便见到女子正垂眸望着手中,手里拿了一支画着图案的竹签,签上似乎写了几个字,但她未能看清。
那竹签的样式并不新奇,民间处处可见,是年节时用以博取彩头的司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