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时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四月。
茅屋前的一株梨树上开了满树梨花,一眼望去素雅洁净,恍若盈满芬芳的玉絮,不时坠下朵朵落花。
林箊踏着夕阳练剑归来,望见那一树喜人的洁白,心中一动,收集起满地落花,将花瓣洗净晾干,装入了一块月白色的细布中。随后又花了几日,趁无人察觉时将细布缝成了一枚香囊,香囊上以并不高明的针法绣了兰倚翠竹的纹样。
夜里回房,楚月灵一眼瞧见枕上放的香囊,怔了片刻,方含笑上前拿过香囊,垂首细细端详了一番,眸光望向若无其事地坐于一旁的女子,言语间却有两分打趣之意。
“我倒不知此君还擅女红一事。”
林箊扫了一眼香囊上粗浅的针脚,面上露出些许不显眼的赧然神色,她轻咳一声,低声道:“我见院中梨花正值盛放之时,便收集落花做了这枚香囊,只是我甚少涉及刺绣针线之事,做得难免粗陋了些,如若畹娘不喜……”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人打断。
“我很欢喜。”
看着她将香囊拢于怀中的模样,林箊唇角微翘,一本正经道:“这梨花不若兰花清雅高洁,却有几分别样香韵,其形虽衬不上畹娘之姿,做个香囊倒也将就。”
听她语带调侃。楚月灵嗔她一眼,“女红一事上我或许略胜于此君,言语一道,我却是远不如你了。”
闻言,林箊状似谦逊地一拱手:“过奖过奖,能有今日所成,全靠楚大娘子教授得当。”
这话说得愈发没有边际,楚月灵无奈摇头,二人对视一眼,俱都笑了起来。
飞珠溅玉间,手持木剑的女子立于瀑布湍流之下,磅礴浩荡的流水从她上方坠落,而她持剑挥舞,纵横之间如惊鸿掠影,快无影踪,数招下来竟未让身周衣物溅上一滴流水,尽都被那密不透风的剑影遮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