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夕见一招不成,紧跟着一掌拍向女子腰腹,关山明月躲闪不及,拼力翻掌以对,两道内力猝然相撞,抵消了一半掌风,却仍有残余气劲透体而入,叫她趔趄后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再无一战之力。
岑朝夕收掌而立,侧首看着执剑强撑的白衣女子,话语中有几分欣赏之意,“裴家小丫头,若我所料不错,你应当先前便已被清秋剑气所伤,方才又受了我一剑,此刻寒气入骨,已撑不了多久了罢?”
钻心刺骨的寒意在五脏六腑中蔓延开来,裴清祀压抑着颤抖的右手,勉力握紧剑柄,话语沉滞缓慢。
“休要……动她。”
岑朝夕神色未动,“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又有什么能力来阻止我?”
说罢,再扫她一眼,她便从眼前女子身侧走过,朝那个青色身影而去。
沉寂半刻,身后再度传来单薄衰惫的剑风声,仓促而执着地刺向她后心,岑朝夕未曾回头,反手探出一剑。
袭来的剑锋就此凝固于半空,持剑的身影微微摇晃,似凋零的秋叶一般,缓缓跪了下去。
汩汩鲜血顺着她胸口垂坠而下,将那袭素淡的白衣染上斑驳血色。
光影一暗,一页青色衣角在她逐渐模糊的眸光中划过,挡在了她身前。
“放她们离去,我跟你走。”
迷蒙的意识乍然在这句话语中短暂凝聚,裴清祀一手撑在地上,想要抬起头去,却有寒意汹涌四溢,叫她无论如何都使不出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