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岑朝夕与关山家派去剿灭她的一行人遭遇,领队之人受了重伤,白芷现下正在南柳为其疗伤,你此行过去应当正好能遇见她。”裴清祀递给她一方木盒,盒中是一枚形状特异的金针,“你将此物带在身上,见到她后交予她过目,她自然便会知道你是我的人,也会为你悉心诊治。”
见林箊将木盒收下,裴清祀又道:“你先前遗落的佩囊被乾雨收起来了,其中若有重要之物,你向她取回来便是。此行山长水远,路途多艰,乾雨同你相处已久,跟在你身边可以照料你的日常起居,玉尘心思缜密、身手过人,你如今不便动武,她可以一路护送你们前往南柳。”
将诸事交代清楚后,女子翻身上马,坐于马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为她送行的瘦削身影,眸光中似有暗潮涌动,最终也只化为了沉凝淡漠的一句告诫。
“切记,往后如非必要,万不可再将你真容示于人前。”
清寒的话语声如在耳旁,而朝夕相处了多日的那个身影却已经遥遥远走。
如此细致入微的谋划终究还是让林箊心下难以避免地生出了感愧之情。即便一切当真因她而起,但她本就一无所知、更无错处,自己如何还能心生芥蒂?
只怪天意弄人而已。
“咚”的一声轻响,突然颠簸的车厢将林箊飘忽的思绪扯了回来。
前行的马车不知为何缓缓停了下来,车外隐约传来了嘈杂的吵嚷哀泣声。
“这是怎么了?”
乾雨纳闷地掀开车帘,发觉车外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手中拎着个破烂的麻布包袱,看起来像是逃难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