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姑娘。”
略微停顿后,白衣女子将青锋从眼前之人身上移开,目光一瞬不瞬地望住她。
“何时猜到是我?”
“就在方才。”
林箊寻着剑风飞去的方向走到树旁,握住剑柄将剑拔了出来,便笑着转过了身:“我与姑娘虽只有一面之缘,却记住了姑娘身上的冷竹香气。”
这话说得未免轻佻了些,但她神色坦荡,语气从容,反而让人难以怪责。
“裴姑娘武功已臻化境,但总是心带恻隐,你发觉我不曾以内力相搏后,便也十分公道地未用半点内力。若真要致我于死地之人,何必手下留情?更何况,乾雨姑娘一向跟随在我身旁半步不离,此刻有外人闯入院内她却不声不响,说明闯入之人她应当认识,甚至便是这别院的主人。”
裴清祀墨色的双眸觑她一眼,问道:“为何不用内力?”
林箊有些讶异,“姑娘应当晓得,我丹田已破,内力尽失。”
裴清祀神情微动,眸光在她面上隐晦地一扫,没有立即回应,只道:“进去再说。”
她正要示意一旁侍女扶林箊前去正厅,却见目盲的女子将剑收归于鞘,信步自若地跟随在她身后,看不出半点不便模样。
裴清祀略一侧目,便回首当先步入了正厅当中。
二人相对而坐,平日里活泼烂漫的乾雨此时也多了几分沉稳,为两人斟了热茶之后便安静地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