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醒了,会到处宣扬吗?”
“他做了亏心事,生怕鬼上门,他敢说吗?再说了,这里没有监控,也不存在手机录音和视频。我碰他东西时都用衣袖包着,没留下指纹。而且,我碰都没碰他,他自己意图不轨,吓晕过去,就算有证据,又能如何。”
她思虑之周全,令小孩哑口无言。
小巷的尽头是一条大路,再走一会儿,就是小区门口。
“反观你呢,今天做事就很欠考虑。”楚安缔说,“褚素素说你两句,你就动手,甚至动用能力,就算是她挑事,也变成了你的不对;其次,地点在学校,到处是监控,想赖都赖不掉;再者,你在班主任、校医面前也不压制脾气,还不如人家褚素素一个受害者镇定,更加坐实了施暴者的身份;最后,你入学第一天就这么惹眼,容易被人关注,更难隐藏。”
“……”
这些话一股脑地砸来,少女抿紧嘴唇,终于渐渐回过味来,相比之下,自己的做法有多么莽撞。
很明显,女人并不是在要求她恪守the teperance为复苏者制定的规矩,而是在教她,如何在适当的范围之内利用自己的能力。
“累了。”楚安缔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天,还得为这小屁孩操心,她此时是真的精神不佳,“下不为例,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擦屁股。”
已经走到了电梯前,少女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不由自主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很多事情,我以前都从来没经历过,也不知道正确的应对方式。你是我的引领者,你能……教我吗?”
一楼大厅的白光很亮,直直照出楚远熙眼中的懵懂与挣扎,可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仿佛一只初生的雏鸟,笨拙地试图挥翅,却难以飞翔,委屈地向它睁开眼后第一只看到的鸟寻求帮助。
楚安缔也回眸看向她,本想插科打诨地继续刺小孩两句,让她知道教训,神思却忽然放空了一刹那。
她仿佛透过面前女孩无措的神情,看到了十六岁时刚刚觉醒的自己。她们都姓楚,都在觉醒的那一年失去了家人的陪伴,孤立无援,跌跌撞撞。
不一样的是,她当时什么也没有,可现在,楚远熙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