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碰到伤口就不碍事,我明天早上起来再换。”
谢予意识到周呈露想把手收回去,以为弄疼她了,赶紧松了手:“不疼吧?”
周呈露的唇紧了紧,默默摇头。
谢予见她蹙着眉,似乎不太舒服。又看了看时间,距离宁澜说的到达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要不你先去睡吧,我来等阿姨。”
“没事,我再等等她。”周呈露像是想到什么,轻笑道,“反正等我妈来了也是要把我叫醒问清情况的。”
谢予见她不肯去睡,只好继续坐着陪她。
周呈露的右手放在腿上,绷带几乎从她手腕到手掌处都包了起来,唯留指尖自由。
刚才的触感虽短暂却让人印象深刻。周呈露说不清那瞬间的颤动因何而生,但此时指尖仍不时轻弹,让她难以忽略。
宁澜到了以后,果然如周呈露说的那样,细致地从头到尾问了一遍,比医生还夸张。
谢予也就跟着搞清楚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宁澜轻叹:“我也不想劝你换单位,但这的确是潜在风险,你还是得多留点心眼。”
精神病中心之所以没什么年轻医生愿意去,除了升迁机会少,绩效奖金低这些原因外,还有一个很实际但大多数人不会摆在台面上说的理由:危险。
整天和一群情绪不稳定的病人在一起,风险系数远比那些动了大手术后安静躺着恢复的病人要高。
周呈露不是不知道,但她还是申请调去了。
“我会注意的。”
宁澜心疼又生气,没什么力道地瞪了一眼:“你就知道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