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安不禁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造孽啊——
取下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细布,血肉模糊的肩头儿高高的肿着,草药粉末与血肉沾粘在一起黑乎乎的瞎了一片——
霎时,萧一瑾含在眼眶里的泪就溢了出来。
白屹安此刻的脸色也不大好了,拧着眉头儿重新替蔡云旗包扎着伤口,手上故意用了用力——
紧接着就听见蔡云旗发出一声“嗯!”来。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白屹安没好气的说道:“本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非要这样胡闹,若不是我来了,你就是把血都流干了,只怕人家也不会看你!”
“阿姊——”
蔡云旗才说了两个字,就被白屹安碰了碰手,有些不解的看去——
只见白屹安冲自己使了使眼色,蔡云旗这才后知后觉的朝床边儿站着的萧一瑾瞧了一眼——
那人垂着头,肩膀不停颤抖着,下颌上全是连成线的泪珠子。
哭,是不是就代表她还在乎自己?!
蔡云旗的心瞬间死灰复燃,如同野火般的又烧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还能再留住她?!
白屹安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望着蔡云旗瞪着眼珠子瞧着人家姑娘的模样,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该走了。
于是站起身来,把药箱又重新背到了肩上,清了两下嗓子,故意对着萧一瑾说道——
“左右不过就是一条胳膊,若这人还胡闹,就烦请萧二姑娘直接将她赶出去,千万不要因为她身世凄凉余毒未解便可怜她,就让她孤苦伶仃流浪在外烂肉烂骨,疼死她才好。”
明显的正话反说,萧一瑾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若是自己真能像她说的那般心狠,恐怕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