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意又化身成了粘人大狗,用脑袋拱她蹭她,趴在她耳边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忍心赶我走?”
“……”唐吟合理怀疑这女人是在卖惨博同情。
这手段拙劣得完全没有一点技巧,可唐吟偏偏无法反驳,因为这些伤是她弄出来的,这责任她逃不掉。
顾深意见她不吱声,得寸进尺地说:“老婆,我一个人睡好害怕,求求你收留我吧。”
“…………”
唐吟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想戳穿她拙劣的谎言,可看到顾深意的表情,又迟疑了。这人看上去一本正经,甚至还有点严肃,实在不像是在演戏或撒谎。
顾深意说这些也不完全是在卖惨,她说的害怕指的也不是怕黑,而是害怕那种没有着落的空虚感。她额头轻轻贴着唐吟的,垂着眼,小声说:“你不在家的那两天,我没有一天能睡着。”
话可以胡编乱造,但眼睛不会骗人。从她拉满血丝的双眼,还有眼睛下面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唐吟可以看得出她的确没有撒谎。
顾深意说她睡不着,唐吟这两天又何曾不是?住在酒店那两天,唐吟总是噩梦缠身,连个踏实觉都睡不好。
她们总是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反反复复纠缠不清。
唐吟受不了她这种黏人又可怜的眼神,错开视线,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上面显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再这么僵持着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