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意微微勾唇，指尖细致描摹她五官，一笔一划，一字一句，轻声说：“你这张脸啊，长得太会骗人了。”

“一开始我也被你骗了，以为你很随便，觉得你这个人恶劣得不行。”想起以前的种种误会，顾深意不禁笑了下，说：”可慢慢相处下来，我才发现，原来那些漫不经心和不守规矩的表象，都是你的伪装。”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王阿姨，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你帮助她一家的故事，我都不知道我对你的偏见要持续多久。”

“偏见消除后，我开始偷偷观察你，留意你。唐吟，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当你和王阿姨，和爷爷和珍姨……这些长辈相处时，你的状态跟平时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你很平和，眼神很干净，很真诚。那才是真实的你。”

“而我喜欢的，就是那个卸下伪装，善良赤诚的你。”

从小缺爱的成长环境导致了唐吟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她离经叛道，她不守规矩，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一样的坏女人。可只有亲近她的人才知道，她看似恶劣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她对别人的好是没有目的的，慷慨赤诚。

顾深意就是被她身上的这些特质深深吸引。

在感情上，顾深意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每次说情话都是简洁且朴华无华，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这段话。

这些话早就藏在她心里，不需要任何思考，中间也没有停顿，一口气流畅说完，没有半点糊弄和犹豫。

唐吟问得认真，顾深意答得更认真，眸底的情愫浓烈得满溢出来，化作温热的水汽，将唐吟层层包裹。

唐吟怔怔看着顾深意，自我怀疑般喃喃：“我哪有这么好……”

顾深意没有心思去深究她为什么要在亲热时突然打岔，眼神随着她滑落的浴巾转移到胸口，眼眸转瞬间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