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意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轻轻松松抱着她从炙热的阳光走进树荫底下,细碎光斑穿过树叶洒落眼底,唐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怔怔看着这张脸,晕眩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酒精,沙发,撕咬,纠缠……
这并不是顾深意第一次抱她。
上一次某人这么抱她,还是两人那次酒后失控,从客厅沙发“打”到卧室大床时,顾深意就是这么抱她进去的。
难怪抱的姿势一点都不生疏……
扑面而来的凉意驱散了身上的热气,愣怔间,唐吟被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双腿贴上了冰冰凉凉的红木复古沙发,唐吟才恍然回神,身体稍稍往后撤离,眼睫轻抬,就对上顾深意漆黑深邃的一双眼。
心跳又怦怦两下,唐吟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抿唇,问:“你看什么?”
顾深意还保持着弯腰放下她的姿势,目光自上而下垂落,带着几分探究地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和脸颊,默然。
第一次如此生动地看到唐小姐脸红,顾深意不清楚她是晒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压下心底那一丝讶异,身体慢慢站直,最后视线落在她那只丢了鞋的白皙小脚上,顿了顿,说:“我去给你找双鞋。”
随着她离开,那种暧-昧说不清的气息骤然散去,唐吟瞥了眼往楼上走的顾深意,憋了很久的那口长气才终于吐了出来。
顾深意给她找来了双平底鞋,唐吟穿着正合适。
鞋子刚换好,听到“喵喵喵”的叫声,唐吟想起还有只小东西,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珍姨把小猫搬进了一个闲置的小房间里,小家伙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拼命用爪子扒拉铁门,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哀求珍姨。
珍姨手指着它鼻子教育起来:“不可以抓人的知道吗?你要乖乖的,我就每天喂你,不乖的话,我就得把你赶出去,不准你再进院子里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