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找酒喝,这确实是唐吟能干出的事。
刚刚那声巨响是什么?顾深意带着疑问走近,看到被砸碎在吧台洗手池里的玻璃渣,还有唐吟手里那个瓶口破碎的红酒瓶时,好像明白了。
红色液体顺着破碎瓶口落进高脚玻璃杯,唐吟倒酒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向朝她走过来的人:“我又吵到你了?”
顾深意前一秒还在想唐小姐是不是对红酒瓶施暴了,后一秒就听到她这么问。
为什么是“又”?因为上次,顾深意大中午的在家补觉,睡得正好时,被唐小姐怪叫声吵醒了。
她看向唐吟的眼神顿时多了几丝微妙。
唐吟洗过澡了,没擦干的头发稍显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小半张脸。吊带睡裙跟瓶子里的液体一样,明艳的色调衬得她皮肤胜雪,发尾坠落的水珠沿着她精致的锁骨没入宽松v领下的深—沟……
顾深意只看了一眼便别开头,看向她手里的红酒瓶和酒杯,视线又转移到她素净的脸上,薄唇轻启,淡淡“嗯”了声。
“好吧。”唐吟难得没有跟她抬杠,“我小点声。”
确实小了,后半句是用的气声。
“……”看着突然变“懂事”的唐小姐,顾深意竟有些不习惯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唐吟也没理她,又往杯子里倒红酒,倒到一半才停,拿起高脚杯,眼都不眨地将那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顾深意皱眉,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唐吟下意识想说这个点对她来说还不算晚,放下酒杯,看清顾深意脸上表情时,想说的话就变成了这样:“睡不着。”
“手还疼?”顾深意注意到她刚刚倒酒时用的是左手,拿酒杯也是左手,往更远了猜想,她之所以把红酒瓶口砸烂,是不是因为手疼才这么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