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行礼表示会多加照拂,洪帝见她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挑明了道:“你与那成国公主成亲一年有余,怎么还不传出好消息来?”
江予大窘,回道:“子嗣之事,还要老天垂怜,强求不得。”
洪帝看着江予紧张的样子,笑道:“那两位侧妃也是伺候过你的,听闻你回府之后一直宿在太子妃那里,作为储君要雨露均沾啊。”后面几个字,意味深长。
江予低头拱手回道:“孙儿会的。”
洪帝与她说了些体己的话,终于说到许国和亲公主嫁过来要嫁与谁比较好的问题。江予推脱说自己已经娶了一位和亲公主,许国虽不如恒国势力强大,但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国家。若要让其当侧妃恐许国会有些怨恨。
洪帝听了江予的话,也有些赞同,但一时也选不出一个与太子平辈的王孙来。此事先放置不谈,等和亲公主来了再说也不迟。
江予出了宫便急忙去了苏府,苏玉堂回来了,今日苏深要在苏府新宅大婚。
苏恺得知自己的阿姐要娶妻,还是她身边的那个小婢女的时候,嘴巴张了半响没有合上。后来回想,难怪阿姐那么上心,又是脱奴籍,又是给办成国的百姓的户籍。后来还带去了西北,苏恺感叹了许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她的阿姐居然喜欢女人。
他常与京城富户的公子喝酒,有时也会听些个下丨流的事情,这些公子哥不学好,逼着自己府内的小婢女互相亲热,后来还搓成了一对。那公子不但没有责罚,还给了银钱让她们离开了,苏恺初闻此事之时,震惊不已,如今这种女人喜欢女人的事情竟发生在她阿姐的身上。
苏恺盯着叶北嘉也想仔细看一看,这小婢女到底有何仙力,将他这杀人不眨眼的阿姐勾去了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才看了一眼,便被苏深警告了。苏深护妻情切,苏夏已经领教过了,苏夏拉过了苏恺学着苏深的模样,训斥道:“你这孩子,这是你嫂嫂,怎么这么没规矩。”
苏恺听后,脸上笑容盈出。他们在苏深这里可从不需要遵守规矩,但思及小姑娘脸皮薄弱,还是要有些个顾忌的。
苏恺上前,对叶北嘉行礼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嫂嫂见谅。”
叶北嘉听到苏恺说此话,脸上又飞上了红晕,羞赧的欠身回了礼。苏深见状,挡在了叶北嘉的面前,她可不想她的嘉儿脸红的样子被别人瞧见。
苏深挡在叶北嘉的前面,手伸到身后勾了勾手指,叶北嘉轻咬下唇,将手伸了过去。苏深握住了柔软的手指,脸上荡出些许笑容,转过身拉着她出了府。
她们还要先去苏府旧宅去祭拜祖宗,虽然不能告知旧府之人所为何事,但祭拜祖宗总是没人会阻拦的。苏恺和苏夏随行,叶北嘉以苏玉堂义女的名义进了宗祠,两人跪在祖宗牌位下,叩首烧香。
礼毕,苏深看到角落处的一个牌位,是上次,她被罚跪宗祠发现的,是苏映念的牌位。苏恺和苏夏瞧着苏深手中的牌位好奇道:“这是谁?”
能放在苏家的牌位,自然是苏家的人,但由于放在了角落处,苏府的人并没有在意。且加上苏恒金不让人提及,小辈们自然也就不知是谁。苏深将牌位仔细擦拭后,勾起唇角,回道:“是苏家最勇敢的人。”
两人在苏宅大婚,只着了红妆。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喧天锣鼓,一切静悄悄的进行着。苏恺做了婚礼主事,二人又走了一遍大婚的流程,递茶跪首,送入洞房。
两人在房中再一次喝了交杯酒之后,出来参加了喜宴。苏映安和江术也来了,苏映安在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反感。若她反感,当年也就不会帮苏映念去寻陆凝了。
苏深这些年来一直保护着江予,苏映安是感激的,又是她的亲侄女。虽上次闹了个不愉快,但亲情还是在的。江术则依旧笑脸温和的样子,他与苏深并无太多交集,多数都是江予让她传话或者做事,才会与他碰面,对于这个表弟,苏深倒是没太多的感情。
喜宴结束,各自回府。苏深和叶北嘉当晚留在了苏府,洞房已经备好了,怎么也得过完今夜。
几日后,江予下了早朝,丞相安高飞和御史中丞曲彦尧,在宫门口拦住了江予。两人都递了请帖,想让江予过府一叙,但,去他们府上还得带着她们家的姑娘。
两位侧妃自从嫁入太子府,便没有回过门。太子不在,太子妃也不在,为避免旁人口舌,两位侧妃在府中待了一年都未回去过,江予此前身负皇命,急匆匆赶往西北,没有回门到没什么。如今已经回来快一个月了,再不去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