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
想让他死的不是自己一个。
他转过身,没去看生身之父痛苦扭曲的脸和他愤恨失望的眼神。
“别了,父王。”
姜赐出门。
姜啾走了进来。
光落在她身后,她盛装出场,身段玲珑,五官精致,比姜婴年轻初见她时更有女人味。
“绛绛与我说过,当年你骗了她。”姜啾坐在床沿饶有兴致地看他生机一点点流失:“王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姜王死死盯着她,想说话,喉咙又似堵了一团棉花。
“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
“你答应她,留青青一命。
“你没有做到。
“你信誓旦旦地对着她起誓,以国君的名义向天上神明起誓,若违誓言,姜国必亡于他国铁骑之下,你本人,也必死于亲子之手。”
姜啾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脸:“我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她神情怅然,又有些难言的释怀,仿佛背着的那座大山放下来,总算能够轻松。
“我等到这一天了。”
“我要看着你死。”毒……
毒妇!
姜王想破口大骂,姜啾不想听。
她嫌他太吵了。
于是用帕子堵住他的嘴。
然后好整以暇、认认真真地看他死。
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来。
姜婴想大叫,想脱离这地方,毒性发作,疼得他只能在王榻狼狈打滚。
姜啾一点也不可怜他。
她想到的,是晏如非死前的痛苦。
他痛一分,她便恨不得姜婴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