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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儿子死讯,姜王有一晃的心痛,下一刻,他面色阴沉,拖着病体走出门:“大宗师为何如此?我儿性命,抵不过大宗师与那野种几面之缘么?”

“抵不过。”

风中响起低沉缥缈的音色,季夺魂双足落地,面无表情:“于我有恩的是姜婴,至于姜婴之子,又与季某有何干系?”

数不清的质问堵在嗓子眼,姜王倒退半步,双拳紧握,良久,他吐出一口郁气:“是婴的不是,婴承诺,诸如此类的事,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去找姜啾的不快。

不会再去试探姜娆的底牌。

更不会再去挑战大宗师的耐心。

相处多年,他依稀感觉得到,季夺魂对他的耐心不多了。

这使他惶恐。

合欢宗,收到大宗师来信,姜娆心落回原位。有大宗师在姜看顾娘亲,她可以暂且放下后顾之忧。

“少宗主,有您的信。”柳情浓笑嘻嘻道:“猜猜是哪边来的?”

姜娆笑着夺过她手里厚厚的信封,忙不迭地回到桌前好生看信。

柳情浓兀自欣赏一时半会,转身走开。

信是柴青所写,用了好大篇幅和她抱怨做盟主的艰辛,姜娆看得哭笑不得,长长的一封信翻来覆去看上十几遍,末了,视线落在信的末尾。

[……绛绛好妙的心思,在春水镇早早认出我来,却不肯实言,害我怅然若失,患得患失,一度以为自己用情不专,得知真相后表现的像个小傻子。与你同在一处时羞于询问,绛绛,你好坏。]

[可我又好喜欢。]

[思你念你,盼佳人入梦,诉说衷情。]

姜娆将信贴放在心口,一颗心酸酸甜甜,像枝头差些时候才能成熟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