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茴耐心极好,他不说,她也不再催促。
夜色初降,星月当空。
夺魂山很高,伸手仿佛能触到天。
季夺魂嗓音厚沉,缓缓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柳茴瞳孔放大。
出了姜地,燕国的疆域也在下雪。
雪花片片坠落,盘腿坐在车顶的琴魔面无表情——她维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
两日前度过颍河,琴山弟子便与姜、柴二人分别,走前琴笙不放心地拜托姜娆照顾陷入自闭的大师姐,姜娆一口答应。
天气越来越冷,以常理来说,习武之人不惧冬寒夏暑,但夏玉毕竟有伤在身,心境波动之大,大半月来小脸都没恢复血色,惨白惨白的,瞧着怪可怜。
柴青‘大发善心’地将自个钟情的花棉袄献出去,披在一身冷淡寒凉、盘腿坐于车顶的夏姑娘肩膀,夏玉沉浸在内心世界,对外界失去任何反应。
“她穿成这样真的好滑稽啊。”柴青摸着下巴来到枯树下,不怀好意地问:“你看她像不像冷冰冰被迫出门卖艺的小可怜?”
“……”
姜娆忍笑:“你不要欺负她。”
“哪有。”
柴柴宗师可厚道了。
担心她冷着,柴青又从马车里摸出一件毛茸茸大氅裹住姜娆纤薄的娇躯:“暖和吗?”
有个如此贴心的爱人,姜娆哪好再嗔怪?
夏玉这会不戴眼罩也是睁眼瞎,也因此,柴青明目张胆地搂着心上人在树下热吻。
大冷天,天空飘着雪,山林里的小动物畏冷都躲起来,只有饿得发慌的长耳兔蹑手蹑脚地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