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看进去了,姜娆不好打扰,起身来到外面和驾车的柴青并肩坐在一块儿。
“她怎么了?”
“磨心呢。”
柴青哦了一声,得知姜娆送册子给夏玉,她捂唇笑:这很好,用册子磨心,总好过时不时窜出来打扰她们卿卿我我。
人就爱犯这毛病,情意高涨,便不愿理会外人外物,旁若无人亲近都是使得的。
可一旦知道有人巴巴地守在那且等着围观,牵一牵小手都觉得背后藏着一双冒绿光的眼。
怪别扭的。
姜娆靠在她肩膀,柴青仔细赶车。
秋雨洗刷小城,路上行人稀少。偶尔冒过三两个,皆是抱头逃窜,寻觅可遮雨的屋檐。
老妇人牵着小孙子身影狼狈地躲在药铺门口,柴青目色一定,握着马鞭的手倏地收紧。
“怎的了?”
马车很快驶过,柴青收回恍惚的心神,失笑:“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位旧人了。”
旧人。
在姜地仙女门,何来的旧人?
姜娆回头环顾,目光定格在屋檐下抱着孙儿瑟瑟发抖的老人家,回过头来,她抿唇轻语:“是她?”
“嗯。”
当年为了十两银子出卖她行踪的老妇人。
匆匆一瞥,观一老一小的穿着,想来他们日子过得并不好。
柴青笑了笑:“都过去了。”
将她的行踪卖给官府是真,收留她,给她一口剩饭也是真。
她不再是十一岁的柴青,那些可以放下的恩怨,已如过眼云烟,不再磋磨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