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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那不好惹的男人主动开口。

柴青点点头:“进去说?”

“你进可以,他不行。”他不客气指着活泼鲜亮的少年。

钱小刀委屈死了,他一个字儿都没说,怎么还是被嫌弃了?破木门吱吱呀呀地关好。

少年被挡在门外晒太阳,顺便晒晒他敏感受伤的少男心。

木屋,连扇窗都没有,阴沉沉的,男人为远道而来的朋友沏茶。

茶是粗茶,砖红色,盛在釉色花纹的杯子,怪好看。

柴青一声低笑:“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不会来找你。”

“我也以为你不会来,但你还是来了。”

男人坐在圆木桩上,小木屋出现一小段默契的沉默。

柴青把玩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里面的茶水,水沾湿她的唇,她眉眼低垂。

男人抬起头看她:“我欠晏如非一条命,晏如非死了,我没本事替他报仇,你是他徒弟,他的债你背,他的人情也得你来背。燕三从不欠人人情,说罢,要我做什么?”

杯子里的茶水喝了小一半,柴青笑眯眯的:“你怎么不问我要去做什么?”

男人笑了。

“风流剑柴令之女,二十岁的年轻宗师,群敌环伺,春水镇一把木刀宰了一位宗师,哪怕在这鬼地方,都满了你的传闻。柴青,你是名人了。”

名人要做的事情都很危险。

既然危险,问与不问,没意义。

就像是人终有一死一样。

都要死,那么怕不怕死,也就没了意义。

“当年我见你时,你一蹶不振,是地上的一滩烂泥,被吓破了胆,失了志气,晏如非这辈子就一个徒弟,柴令也就你一个女儿。柴青,你能来找我,燕三很高兴。”

“我要在北野抢人,你帮我掠阵。”

“好。”燕三问:“抢谁?”

“姜国公主,姜娆。”

釉色花纹的杯底一滴水不剩,木门在风声里晃晃荡荡,钱小刀看了男人一眼,拔腿追上去:“成了?他谁呀?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