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细想,一时半刻好像真想不起来教了什么。
记忆翻页——青青七岁会自己洗衣服洗袜子,会去山上打猎,打了野兔烤熟不忘分她一条后腿。
八岁捧起针线给她缝了件奇丑无比的肚兜,丑得辣眼睛,也是那一年柳眉接管她一应贴身衣物,不准她再做针线活。
九岁,青青活成野螃蟹,不大的孩子,愣像是长了八条腿,跑起来飞快,稍倾不见就能闯出祸来。
十岁……
她痛心疾首:“会自个讨老婆,这绝对是我教的。”
柳茴笑话她:“行了,也别躲屋里喜极而泣了,侄女出息,高兴高兴差不多就够了。来正事了。”
“嗯?”柳眉一改不靠谱的气质,坐姿端直:“师父请说。”
“燕国向姜国宣战,燕王在北野欲当着姜王的面杀‘和亲公主’祭旗,你侄媳妇要没了。”她顿了顿,严谨道:“可能侄女也要没了。”
“……”
柳眉擦干眼泪,默默地盘腿坐在那,半晌没反应。
柳茴等了等,不见她大骂燕王,还以为人转性了,目不转睛盯着她抿直的唇角,心道:眉眉这些年的历练看来也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起码遇到事情,俨然有大宗主该有的定力。
这般想着,她拍拍大徒弟肩膀,柳眉低声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动吗?”
若只是她一人,战就是。战不过死了就是。
然如今一宗的担子扛在肩上,起码当着师父的面,她得看重师父传下来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