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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转的胖婶一声低吟,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柴青,又禁不住打量四周,心脏跳得那叫一个快:“我、我这是做梦了?”

我怎么能做那么惊险的梦?

说话的功夫,小寡妇也醒来。

陆陆续续,那些醒来的熟悉面孔都看向同一方向,同一人。

柴青抱拳:“害各位受苦了。”

“这……这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有……”

胖婶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胡子老者的尸身就躺在几丈开外,她幡然醒悟。

柴青顾不上多言,转身,刀尖插入泥土,一手扶在刀柄:“冤有头,债有主,我爹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想报仇的,尽管来。我只有一个要求,扰我可以,扰春水镇,不行。”

左青龙虎目圆睁:“还不快滚?想早点投胎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寻仇不成反被削,不说旁的,柴青这一刀,同为宗师都接不住,青瓷境的修为更不够看。

低眉抬眉的功夫,人群作鸟兽散。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屁滚尿流。

而在此之前,谁又能想到呢?

柴令已死,他的女儿,会在二十年后,一刀劈开浩瀚江湖,拥抱属于她的时代。

早知如此,何苦逼她?

真是苦果自尝。

东阳郡,接到密报的燕王纳罕出声:“白宗师死了?”

陈旧章沉痛点头。

白宗师正是应王命请回姜国公主的那位大人,可惜,尚未为王做更多事,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