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春水坊,进入花魁的闺房,柴青右耳疼得没了知觉,泪眼朦胧着:“姑姑,你把我耳朵揪没了?”
“……”
柳眉一巴掌拍在她后背:“耳朵还在呢!”
柴青气不过她的粗鲁,才得解脱,拿后脑勺对人。
她感叹自己命苦,被人喊了十几年的坏种,难得真要坏上一次,先有荣华捣乱,后有姑姑这一顿修理,坐在这她压根没想明白哪里惹着这位妖女了。
“你还不服气?”柳眉压着喉咙:“你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你?闹那么大动静,现在好了,春水镇来了一位宗师,过不了几天,消息都能传到燕王耳里!”
“传就传,我怕他吗?”
“好,你不怕。”
柳眉独自生闷气。
柴青揉揉耳朵,痛意稍缓,她赔笑道:“姑姑,姑姑?”
“我一介妖女,哪配得上当柴姑娘的姑姑。”
啧!
惹毛了她,少不得要伏低做小,柴青蹲着身子为她捶腿:“姑姑这话说得,没有姑姑,哪有柴青的今天?我知道姑姑是不想让那些人注意到我,毕竟我是那谁的女儿……”
她嘿嘿笑:“可我也不是藏在地沟里的老鼠,便是我站出来说我自个是谁,也得有人信啊。”
柴令的女儿,少说也要有英雄气概,她不是英雄,她顶多是个混蛋。
二十岁的宗师又怎样?
照样没法为爹爹报仇,为师父报仇。
也救不回她的绛绛。
柴青早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