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身子躺得笔直,手臂从被衾探出来,手掌交叠在小腹,她想:若没这声喊,她或许已经睡着了。
“什么故事?”
“狐妖和书生。”
“不感兴趣。”
柴青略略寻思:“那……长着九条尾巴的毛茸茸和上京赶考的女书生?”
“……”
没听到反驳的声音,大抵是有点兴趣了。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裹着铺盖卷跑进内室,被褥随意地扔在床前的一臂之距,放好枕头,她人躺上去。
姜娆失笑:“你就不怕后半夜人头落地?”
柴青笑得牙不见眼:“你尽管来,保不住项上人头,那是我该死。”
上次是她想到绛绛,所以走神。一次走神,哪能次次不要命?
“还听不听了?”
“听。”
姜娆自在地躺在大床,月光顺着花窗缝隙流进来,她侧着身,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道影。
柴青四肢纤长,人也瘦俏,躺在被卷里不大显眼,夜晚她的声音也好似春日里的流水,不急不缓地淌过耳畔,带着些许清润快活——
“故事发生在百年前的小镇,有一年方十七的书生背着书篓经过,书生生着一张妩媚的脸,不像男人,她也确实不是男人,而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女子,王是她的仇人。
“此行上京赶考,她为的就是踏入官场,成为王的亲信,伺机报仇。
“彼时,她还没有成为官场上的巨擘,她还年轻,满腹学识,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星月温柔,柴青的声线漫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冽,看着那团模糊浮动的影,姜娆神色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