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消消火,消消火,大不了远了她,这帽子不戴也罢。”
“这怎么行?”
不知搭错哪根筋,冷静下来,柴青蔫头耷脑地窝在红木椅子,一副行将就木的枯朽样:“算了,我和她计较做甚?王室的明珠,肯戏耍我,那是看得起我。”
这是什么屁话?
柳眉真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陈年糟粕!
抱怨一通,柴青那点嗖嗖嗖往外冒的气焰不知为何又熄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柳眉希望她坏也能坏得魅力四射,精神焕发。蔫得和紫瓜似的,多不吉利?
姑侄俩一个满头雾水,一个似被抽了龙筋的废龙,最后柳眉看不下去,一手拎起坏侄女衣领,又一脚踹她出门,有多远滚多远。
离开热热闹闹的春水坊,柴青不想回客栈,再次开启‘孤魂野鬼游街模式’,没留意一朵雪花落在她发顶。
寒冬腊月,风一吹,冷气肆意地往骨头缝里钻。
柴青不觉得冷。
她穿着单薄的衣裳,脸还是她的脸,身影伶仃,活得不像人,像一条没有家的狗。
她在长街走走停停,不知她的姑姑——合欢宗未来的大宗主正杵在窗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长吁短叹。
这是怎么了?
开始不还好好的,不就是被人耍了一道,再坑回去不就得了,至于么?
她想不通。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青青身上定然发生了其他要命的事,以至于没要了她的命,反而更严重地摧毁她全部的自信。
一个不自信的坏种,太让人伤心了。
根本不像风流剑的女儿。柳眉摸着下巴沉思,目光移开,遥遥看向千里之外的姜国。
漫长的古道,彼时有一伙人风风火火地奔赴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