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岔,便没人去谈论那“不想活”的话题了。
春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在这里的百姓每天都有新鲜的谈资。和亲队伍去而又返,人们甚感稀奇,几番打探,碍于姜国士兵嘴严,没谁打听出有价值的消息。
过了没几日,大雪化开,人们渐渐晓得其中因由。
——前方那座石桥塌了。
想去青阳县的人只能舍官道走羊肠小路。
他们可以舍,姜国的兵将不能舍。王若得知实情,也不会同意他们绕道而行。
王最好颜面。
荣华第三次经过公主房门,拧着眉头在门外道:“启禀公主,末将有事求见!”
“将军请进。”
门扇打开,狸奴迎人进来,冷冽的寒风被隔绝在外。
内室生着火炉,木炭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姜娆就坐在炉子前,一头乌发被一支乌木簪子挽起来,坐姿端正,是优雅的代名词。
作为假厌奴的柴青忙不迭取了屏风隔在公主和将军之间,别以为她看不懂,荣华这厮不安好心,总想着博得公主的关注。
当然,她自己也没安好心。
但她好歹是香喷喷的女子,哪里是胡子都不刮的狗男人能比的?
长七尺,高三尺的花鸟屏风拦在其中,荣华连公主的脸都瞧不见,恨恨地瞪了‘厌奴’一眼,躬身回禀:“末将已经联系上青阳令等人,共同商议过桥一事,只可惜……”
他说他的,柴青为公主换好一盏热茶,得到姜娆一道含笑嘉奖的眼神。
耐着性子听人讲完,她道:“将军不必忧心,天意有定时,石桥崩塌非将军之过,既来之,则安之。”
“是……”
姜娆端起茶盏:“将军还有何事?”
荣华杵在原地不肯走:“若无意外,公主要在此地过年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