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意识被白色海浪分割,逐渐消散。
黑伞掉落在雪地里,扬起散落的雪。
思绪再找到落点的时候,她看到纪西阮焦急的神情,她看到纪西阮拍着她的脸,她看到救护车的红灯闪到了她的面前,她看到纪西阮张着嘴好似发出巨大的声音……
但她却听不到一个字。
她被带到温暖的车内,被纪西阮握住手,被转移到充斥着温暖气体的白色病房内,被赶过来的秦霜迟和秦白兰握住双手,听着她们悲伤的声音。
ban 但她却说不出一个字。
好似永远被留在了那片白色海浪中。但她分辨不清,被留在其中的到底是她自己,还是虞沁酒。
亦或者,两者都是。
再次醒来的时候,雪停了。季青柚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下,穿上白大褂,去看自己昨天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昨天是她的第一次主刀手术。刚下床的时候腿有些软,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很缓慢地踱步走了出去。
病人的状况恢复得很好。下午,她又有一台新的手术,有个微小的地方二助没处理好,血飙到脸上的时候,她垂下的眼睫很微弱地抖动了一下,但还是很完整地完成了这次手术。
下班时间,纪西阮没敢马上走,盯了她很久,却又欲言又止。她摘下眼镜,发现自己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为是失语症再度卷土重来。
但这种症状并没有发生在工作时间,只在工作之外的时间维系。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机器人,好似有个自动开关,启动之后还能维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