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虞沁酒,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一点。
季青柚并不是有多么不舍,也并不觉得二十八岁的虞沁酒没有十七岁的虞沁酒完美,更不觉得二十八岁的虞沁酒必须回到十七岁的样子才更好……
而只是心疼。
这种情绪破坏了她一向稳定的情绪系统,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底溢出,掉落的每一颗,都像是从灵魂中竭尽全力才渗出来的苦涩。
她哭得像是失去所有气力。
显然,不管是十七岁的虞沁酒,还是二十八岁的虞沁酒,都没见她这么用力地哭过。
“季青柚。”麻醉药物还未完全失效,虞沁酒很艰难才能将手抬起,她想把自己脸上碍事的氧气罩取下,可昏昏沉沉的她力气太小,怎么也取不下来。
于是只能急切地望着季青柚。
季青柚眼眶泛红,将她的手握住,动作很小心地将她的氧气罩调整好,摇摇头,吐出的每个字都有些费力,“我……没事。”
虞沁酒很迟缓地阖了几下眼皮,声音仍然被沉重的呼吸裹挟,“那你怎么了?”
“我只是……”季青柚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有一点想你。”
“有一点想我?”虞沁酒感到疑惑,麻药的作用让她的思绪昏昏沉沉,几乎是每看一眼季青柚就要阖一下眼。
“只有一点吗?”她问。
季青柚努力想要抓住这样的时间,她知道面前的虞沁酒就是虞沁酒而已,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回不到十七岁。可她就是想要,陪着这样的虞沁酒,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摇头,呼吸艰巨,“很多,很多,很多。”
她重复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