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岁的季青柚变得更瘦,更漂亮,戴上了眼镜,穿白大褂的时候看起来很优雅,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从来都轻声细语,戴上口罩只露出眉眼的时候显得凌厉微冷,摘下口罩时就会露出偏温软细润的五官。
她真的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医生。
会蹲下来和小朋友说话,会随手为进电梯的人挡门,会在自己生日那天驻足为别人买蛋糕,会有几个和她同路许久的同事偷偷提着蛋糕说给她过个生日,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后辈到处打探她的消息和喜好……
不吃甜食,不碰酒精,不睡觉。
这是季医生的“三不”原则,全都和虞沁酒记忆中的相反。听到的那一瞬间,虞沁酒开始明白,原来她和季青柚的的确确,已经错过了彼此的十年。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包括再也不会被提起的阿尔卑斯棒棒糖,以及很难再一同去往的阿尔卑斯山,还有那杯再也不会出现的甜味酒精。
都能将虞沁酒分割得七零八碎。
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此时出现得不合时宜,她决心不再出现在季青柚面前。那天晚上,她注视着远处医院的亮光,在道路旁的公交车站驻足许久,很多辆公交车来来去去,在她面前打开又关上。
她没有零钱,只在这场雪中停留。
在27路公交车停下的时候,一对看起来很要好的女高中生从她面前经过,谈论着高考后的去向问题。
两个人的光影被摇晃的路灯投在地上,戴着同款的蓝色冷帽,亲密无间,平安夜的雪仍旧往下落,她听到那个双马尾女生嘟囔着说,“丁盼盼,我要是去北京了,你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