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要求有些无理。
虞沁酒沉默一会,呼出的白色气体在空气中翻滚了一圈又一圈,才笑着说,“谁啊,不会是真的有第二个这么了解你的人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轻得过分,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揉碎在这场已经消融的雪中,然后彻底消散。
“不是。”季青柚摇头,抬眼望着虞沁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答案没有变,知道答案的人也没有变。”
“那就好。”虞沁酒呼出一口气,走过来紧贴着季青柚的肩,轻巧地捶了捶她,语调是抱怨式的轻软,“我还以为你真的认识了新的人,然后把我忘了呢。”
缓慢而绵密的钝痛感从肩膀上传来,让季青柚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她似乎连痛感都和常人不同,一般的磕磕碰碰都没什么感觉。
但虞沁酒捶她的时候,咬她的时候。
是真的很痛。
“是科室的一个病人,小朋友,才七岁,她说她妈妈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的时候要回去给妹妹做饭,同病房的叔叔阿姨也出院了,所以她每次那个时候都很害怕,今天白天的时候答应了晚上回去看她。”季青柚解释。
虞沁酒怔了几秒,弯起眼笑了笑,“我就知道。”
季青柚不懂,“知道什么?”
虞沁酒声音很轻,“知道你会是一个好医生。”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季青柚不像别人所认知的那样没有情绪起伏,只是在面向这个世界的时候,比其他人都要隐藏得深一些。
而她恰好在很久以前。
手里就握住了那个能瞥看季青柚内心世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