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素欢探手将斗笠往下拉了拉,遮掩了脸上的不安神色:“我没有紧张。”
拒霜也不戳破,捏了捏对方的手。
那是一双常年习武的手,虽是女子纤细,指尖却有不少厚茧,上面还布着细密的伤口,一路延伸到衣袖里去。
“玉伯很温厚。”拒霜柔声道,“他见到你,定是欢喜的。”顿了顿,又玩笑道,“便是太温厚了,才将玉华纵容成这般。”
闻言,时素欢被逗得笑了笑,心情有些轻松起来:“看得出来。”
她那哥哥,着实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时素欢反握紧了拒霜的手:“说起来,玉家也是东方家的连襟,也是亲人。”
她知晓对方虽然从不曾提,但白熙的事还是有些影响。
“我没事。”拒霜只是淡淡笑了笑,“只是觉得,若是到了黄泉下,爹爹定是要骂我的。我若能早些寻到他,也许事不至此。”
是啊……若是更早些,两个人都知道了彼此存在,能依靠着,也许还有其他法子。
然而都太晚了。
东方熙知道她是东方染时,她已经服下了蛟火珠,再无解药;而她知道东方熙身份时,对方已经命不久矣。
说起来,怪也只怪他们两人,都太过相似,计谋深沉,藏得太好。
她想起自己那时被留在坤龙府时,对方并没有将她收押在地牢,反而安置在一处雅间,好酒好菜招待着,偶尔还常来看望。
不知……是不是心底也存了一分好奇,想看一看许久不曾蒙面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样子?
“世事难料。”时素欢垂下眸去,话语有些叹息,“一切罪孽,都是玄剑派所造,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