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辛辣,因为冰镇过,余味却是凉得很,滑入腹中时只觉得酣畅淋漓。她微微眯起眼,直至对方的身影融入在这灼灼日光里,才偏头去望身旁女子,将那酒壶递予过去,挑了挑眉:“好酒,可要来些?”
这当口,连风都是热的。
时素欢怕热,一路行来,手心早已渗了微微薄汗,身侧女子执着自己的手却凉意依旧,倒像是捂着个冰块般舒适得紧。等离开一段路程,她才忍不住问:“方才你说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拒霜微微拢了手心,应道:“我问你,方才那云澜与我们之前见的有何不同?”
时素欢沉吟片刻,便道:“没有戴那白玉面具。”顿了顿,“衣袍也不一样。”
虽然都是宽松白袍,但襟边并没有坤龙刺绣,不过是普通白袍。
拒霜颔首:“若我没猜错的话,那黑阎罗此番行事,便是同坤龙教讨要了这个护法,因而那人才不再身穿坤龙教护法的衣衫。否则上回应该不只遣了吕霆来捉捕我,毕竟这右护法身手了得,应对起来并不容易,岂有不一同前往的道理?”
“可那买糯米酒的老汉说,之前遇到时还是戴了面具。”
“想来是她不惯以面目示人,只是罩了普通面具。若是原先那价值不菲的白玉面具,以普通百姓的说法,想来定会说是白玉所制,而非简单面具二字带过。”
闻言,时素欢忍不住咋舌:“这黑阎罗……不会是看上人家护法了罢?”她想到那云澜冷淡模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这两人性子,可是云壤之别。”
拒霜笑着伸手去拂时素欢额头的汗:“一物降一物罢了,”说着话语一顿,调侃道,“你瞧我不也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时素欢耳廓微微一红,拉下了拒霜的手,低啐道:“你这嘴骗过多少人,我才不信。”
“当真是冤枉。”拒霜怕她热,瞥见旁边有个茶点铺子,将人拉过去遮阳,“我这真心呐,可昭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