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努力?”叶如笙忽然问。
时素欢舒服地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擦去唇角的水渍,咧嘴一笑:“因为师父说了,只有我足够努力变得更厉害,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那稚嫩的话语,落在耳中却并不让人觉得发笑。
叶如笙将空碗接过来,轻声道:“那你想保护谁呢?”
……
“你既不愿舍弃我,那便舍弃她罢。可好?”
那话语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却如同是一盆凉水,将她从头淋到脚,寒意自骨缝里刮过来,又刺又痛。
时素欢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出叶如笙熟悉的眉眼。
“什么……意思?”
“杀了她,然后同我一起走。”叶如笙低语道,“找个没有人的村落,隐姓埋名,和羽然一起,我们三个人生活……”
话音未落,已经被冷冷打了断:“她有家人。”
脖子像是僵硬了住,她缓缓转头,下意识去看拒霜。
她的唇角却抿得极紧,整张脸都紧紧绷着,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这似乎是难得的一次,那眼中涌上波澜,如水般晃荡开来,眉梢眼角都透出不悦神色。便是这么看着,时素欢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愧疚与狼狈,竟仿佛被捉奸在床一般。
而此时,她洁白修长的脖颈处,抵了一枚碎剑,剑刃锋利,轻轻割开了肌肤,沁出一条血痕,正在缓缓往下淌。额头的伤口也破了,看起来痛得很,那血自鬓角流下来,没入衣领里去。
拒霜却连擦也不曾擦,柳眉蹙起来:“二十年前,你们夺走了她原本该有的生活,二十年后,还想再让她再变成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