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一串血珠。
滴答。滴答。滴答。
时素欢怔怔地望着,视线里的一抹红很快模糊开来。
那剑就停在自己眉尖一寸处。
剑锋径直割破了她苍白的肌肤,鲜血随着她的脸往下淌,看起来颇为可怖。
果然是好剑。
“为何要来?”头顶响起冰冷彻骨的声音。
时素欢抬头想看一眼拒霜。
然而视线对上那冰冷的琥珀瞳孔时,她又是愣了愣,仿佛不认识般,望着对方。
印象里的那个人,总是似笑非笑,那笑意轻浮在表面。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疏离的,让人摸不透。
时素欢想要开口说话,喉咙滚了滚,话未出口,便已经“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眼前的黑影晃荡得愈发厉害。
那人没有动。
身前的黑色靴子静静地站着,不曾挪动分毫,任由鲜血溅上去。
时素欢恍惚地想,此时若还是在峥嵘幻境,该多好。
幻境纵然可怖,却又哪里及得上残酷现实?
“让开。”头顶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时素欢半跪在地上,只觉得迷茫。
这是对她悖逆师门,枉顾伦理的惩罚吗?
可她不过方纵身跃入情爱之中,初初尝到那一点点甜,尚未来得及回味,为何突然就会变得这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