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天记者一语成谶了?,这个病真的影响了?她的灵感,她就像快要枯萎的泉水,底下满是滚烫的火焰,再无一丝流淌的灵感。
她好像坐上了?最高速的过山车,在极致快乐的速度中?突兀坠落,由?天堂坠落地狱,平和与冷静不再,由?暴烈和疲惫同时贯穿血液。
昏昏沉沉中?,她在对?抗,用就快荡然无存的健康抵抗虚无的疲倦,本想描绘浩荡美丽的雪,如今却快被大雪埋葬。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做出的木雕,那种骄傲自豪和喜悦满足,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她不再有实现梦想和相信自己的力量,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重重地压住她,将?她抛进圣火里燃烧。
洛悬继续用刻刀划开手里的冷杉木,力道之?大,将?手部的肌肤划裂。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或许只是一滩顾影自怜自怨自艾的垃圾。
堆叠的废弃物,毫无灵感毫无灵魂的雕刻,费尽心力雕刻出的残次品,又有什么资格放在美丽浪漫的艺术馆里,邀人参观品鉴。
洛悬的脑海里充斥着这些坏念头?,灰暗的情绪仿佛一座火山,将?她的勇气?和理智烧得精光,急需冰冷刺骨的大雪冷静。
漫长的黑夜过去?,天色大亮了?。
京市的花园别?墅中?,宁一卿的卧室里,她蜷缩地坐在钩花地毯上,重复着池梨的话。
“应该没什么事?”
“嗯应该吧,我……我早上起床没看到悬悬,但是村子这么小,她很有可能出去?散步了?,很正常的。这些天,她经常凌晨出去?散心,说又能找灵感又能让心情变好。”
“你们在哪里的雪山?”宁一卿尽力保持冷静,直接出声打?断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