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起步,洛悬刚想拉着宁一卿坐下,女人却笑着摇摇头,缎带随风而动,她继续牵着洛悬的手,往车厢最后一排走去?。
最后一排没有太多开得繁茂的花枝,只是简单地放着几盆多肉一样的绿植,绿叶间只有小小的重瓣花苞待绽。
“你坐公交车也喜欢坐最后一排吗?”
洛悬问出这个问题,才?觉得自己荒谬,宁一卿这种豪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小车接车送,长大后的交通工具不是豪车,就是飞机,应该没怎么坐过公交车。
一阵浩荡的风吹来,松松垮垮的缎带垂落,半遮半掩住女人美丽的眼与高挺的鼻,肌肤透明如霜雪。
宁一卿眼角被缎带摩擦得绯红,她伸手指了指,轻轻说?:“最后一排有长寿花,我?们坐在那吧,沾沾喜气?。”
想再说?一句女人越来越迷信,洛悬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偏过头去?,将某种难受又喜悦的情绪撇进飞速远去?的夜色里。
这个知书达礼气?度尊贵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笨,求神拜佛的事情她妈妈又不是没做过,如果诸天神佛愿意?保佑她,也就不会让她本就短暂的人生,有一半在医院里度过。
又笨又傻,对了,还有那颗始终挂在白皙锁骨间晃荡的辟邪转运珠,怎么可能沾上小镇里的福气?,就能让早已决裂的爱人回心转意?,或是让一生厄运的人得到?一丝丝好运?
“小悬,长寿花会保佑你,”我?也会。
宁一卿说?完这句话?,就无力地靠在洛悬肩上,软绵绵地呼吸,似乎已经累极。
洛悬搂住宁一卿,让女人睡得舒服些,她心说?转运珠都保佑不了,长寿花又哪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