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谧安宁,屋外风急天黑,仿佛涌着巨浪的大海边,晦暗的光线中,宁一卿因?为夜盲的症状,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然而行立坐卧仍是平常不?变的定速,有种毫不?松懈的规则感,风骨极美。
只?是今夜似乎来到另一个世界——没有权势威压,没有繁忙公?务,没有数不?清的责任与义?务。
像是终于开?始做起不?曾一日幻想?过的美梦。
翻来覆去,洛悬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卧室睡着,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女人小声的尖叫,以及铝合金门撞在旧墙皮上的巨响,像是有人慌不?择路夺门而逃。
凌晨惊天动地的动静中,宁一卿第一次失态地求救:“小悬,快来。”
从浅眠中醒来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推开?那一扇小小的木门,洛悬冲进去看见宁一卿扶着门崩溃到要哭不?哭的模样,“怎么了?”
“有虫,好像是蝉,还会飞。”
洛悬顺着宁一卿的视线看过去,陈旧的蚊帐边上趴着一只?——见鬼的蝉——她随手拿起墙边垒着的一块红砖,眼疾手快地招呼上去。
微弱的烛光下,宁一卿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糊糊的椭圆形不?明生物,她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被一只?蝉吓到尖叫非常得尴尬。
“小悬,蝉怎么会跑进家里来。”
洛悬轻轻瞥了一眼双眼绯红、手指发抖的宁一卿,淡定地说:“是蟑螂。”
宁一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壮,还会飞的蟑螂。
见宁一卿这副不?相信的样子,洛悬就十分清楚这个没怎么来过南边的人,应该没见过这么大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