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悬是自由的,她无权干涉什么。

但她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从容,一双手放在大衣兜里,无意?识地摩挲,隔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想要取下眼镜放好,因为再戴着也没什么用。

银框眼镜摘下,纤长睫羽濡湿,她手指轻抬时,有种峥嵘孤寂的骨感。

怀表在她的衣服夹层里,但她没法看时间,大概很?早以前就失去感知时间的能力。

反正没有洛悬的世界,过得怎么样,快或是慢,她不想关心。

可在洛悬存在,却不爱她的世界里,她也过得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那根被洛悬触过的烟管,留下了不知是谁的弯月掐痕,宁一卿双指捻着细烟,妥帖收藏在大衣口袋里。

天太黑了,远处似乎点燃了烛火,在那种手工编织的淡黄色灯笼里,灯芯透过薄薄的纱纸映在女人?无神的眼底。

洛悬出来?时,淡蓝色绒帽压在额头前,银发湿透,垂落于深邃的眉目间,天真?烂漫与长大稳重同时杂糅在她身上,使得她看上去有一种难得的纯净。

女生神情稍显焦急,手机放在耳边和那边的人?通话?,好在背包里的木雕样品都?被沈芊尔收下,否则还不知要周旋到几时。

“好的,小梨,我马上过来?,你不要害怕,给晚晚用湿毛巾和酒精降温,我很?快就回来?。”

“你记得再多买一点梨,还有止咳药退烧贴,家里都?没有了,我已经给之晚姐敷上湿毛巾,现?在我去拿酒精。”

“你不要急,慢慢来?,别把自己急出病来?,我再有半个小时肯定能回来?。”

挂掉电话?,洛悬走得很?快,步子?迈得很?大,顾不得还要打伞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