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悬的离开?是她的星河垂暮,从此她的夜空没有了光。她无数次在深夜徜徉踏着幽步遍寻不见星星。
薄雨打叶,泠泠作响,洛悬背着包,在这边转了好大一圈,才往后面的温泉行?去,一抬眼就看见细雨微濛中,孤身站立的女人。
女人似乎是匆匆赶来的,风尘仆仆,齐整清洁的白色正装衬衫,扣得一丝不苟,唯有黑色的皮质袖箍有点?松,软软地落在手腕间,将?雪青色佛珠掩落于?尘雾之间。
与她整个人的内敛工整极为不符。
“宁总,是你特意来给我送落下的东西?”洛悬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说,“拾金不昧?”
女人在秋雨里,双指捻着一根细白的烟,竭力隐忍的淡然神色如海岛迷雾般,是一种缥缈高亢,难以捕捉的美?,莫名有了难以形容的献祭感。
“小?悬,你的绿松石袖扣,那天掉在庄园里了,”宁一卿吐字很慢,像是为这蹩脚的借口感到难堪。
“谢谢,宁总,我回?去后还?找了很久,”见宁一卿站在原地不动,洛悬又问道?,“还?有事吗?”
“沈芊尔不是好人,”宁一卿双眼失焦,烟尾艰难地对准火苗,却?怎么也点?不燃烟。
洛悬轻声哼笑,拿过女人指尖的烟,轻松地滑动砂轮,“啪”点?燃细烟。
火星在绵绵细雨中明灭闪烁,少女修长指骨夹着烟,望向双目迷蒙的女人,心底有些感到几分涩感,像是遇见破碎的琉璃灯火。
这一场雨,倒像是初恋时会下的雨。
让渡的火,点?燃的烟,宁一卿感受到漫进唇瓣的温度,属于?洛悬长指的温度,自己曾经熟悉的,深切体验过。
“你就是好人了?”洛悬长睫沾湿,刻意移开?视线投向院落里的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