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惜啊,”洛悬指尖捻着雪,敛去被火燎了一下的痕迹,金绿色的瞳孔浮着疑惑不解的光,“你们不是冷吗?烧起火能取暖,哪里会可惜?”
“可是……”苏安真?嘟着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不太能理解洛悬,东西?不应该都收集起来,当作珍贵的回忆保存吗?
“物件的意义在?于?用处,而不是形态,”洛悬呵气如雾,淡淡地笑,“它们真?的已经没?用了。”
她?知道可能有些人并不能理解自己,但她?向来是这样决绝的人。
置之死地,断尾求生。
这件插曲过后,营地又热闹起来,大家缓过劲来后,劈柴做饭,有的人还跑到一边打电话给亲朋好友拜年?。
平原的雪色中,这样带着冷意的热络更为动人。
那团火依旧烈烈地燃烧,女人的心口?仿佛也燃起燎原大火。
宁一卿浑身僵麻,捏紧手心的白檀木盒,那成了她?唯一余下的念想。
慌张找出刚刚微折的烟管,抿在?唇间,薄荷和烟草似乎镇定了身体里细密无声的疼痛。
滑轮打火机点燃烟尾,夹着烟的冷白长指,在?雪雾飘过来时,有种峥嵘清冷的骨感。
这口?烟好像替她?招回了魂,让尝到每一次呼吸中清明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营地里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顶顶帐篷从?充盈到平整回收,大雪覆盖,再?了无痕迹。
这一行人慢悠悠地下山,乘兴而至,尽兴而归。
临走前,洛悬回头?望了望那间红色的小木屋,寂寥干净,应该是没?有人的。
昨天果然是幻觉,她?顿感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