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熟悉又?陌生?的香气,似花香、果香、木香,雨后露浓般地蔓延,冷调的洁净感,像是萦绕雪山尖的那一抹清晨。
猛地侧身,待眼?前的模糊与眩晕消失,洛悬看见夜灯的昏黄下,女人一身黑色翻领大衣,沾染着湿润的夜雾。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泛着深色涟漪,仿佛缀着沉暗的雾霭,令人发冷。
洛悬看不懂。
“离婚时我就说过,所有财产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你现?在跟着我阴魂不散,真的很像来要债的。”
她面色冷漠,“探视时间过了,请你离开?。”
“小悬,我申请了陪床,”宁一卿垂着眼?睫,向来温柔笃定的眼?神,竟然?有些游离,看上去力不从?心。
“你知道我无?法反抗你,所以你大可随心所欲,”洛悬轻飘飘地笑,金绿双瞳带上诡谲的邪气,言语中满是自?嘲,“宁总位高权重,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等蝼蚁,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听?见洛悬这般无?所谓的语气,惊痛的感觉掠过四?肢百骸,宁一卿攥在手心的佛珠,紧紧贴住皮肉,佛气普照的玉珠,几乎成了欲坠未坠、欲破将破的鱼目。
“我想来再问一遍,小悬,你愿不愿意和我复婚。”
洛悬唇瓣浮上冷嘲笑意,她看清宁一卿话语里,反复权衡利弊得失后的要求。
复婚不过是为了让女人舒心,如同商场上针锋相对、绵里藏针,再故作姿态的待价而沽。
宁一卿,好像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