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夏之晚喝了口矿泉水,斟酌着开口。

“被?你看出来了,抱歉,”洛悬低头轻笑,帽檐压不住柔软的?发,廖乱垂落眉间。

夏之晚心底微动,总觉得面前人清脆如?翠竹,随时会碎掉。

她口是心非地说道?:

“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你离不开她也正常。”

鱼儿离不开水吗?洛悬仰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我如?果是一条鱼,干旱到死也不再?沾她一滴水。”

“她已经取消了订婚,你或许不是没有机会,”夏之晚试探地问道?。

“人把位置摆对就不会生出妄想,”洛悬将脸撇进阴影里,“我恰巧是个知趣的?人。”

宁一卿是天上月,山尖雪,是自己?无法企及的?高悬之月。

她垂眸,音量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世上爱慕她的?人千千万万,我只?是其中最微末渺小的?一个。”

“可是你的?身体撑得住吗?”夏之晚轻轻叹气?。

“撑得住,”洛悬发现自己?心口刺痛得厉害,却还是抬头望向窗外,让阳光照在脸上,“想多看看这个世界,所以要珍惜每个机会。”

或许她现在仍然在难过,仅仅是因为没能见到大海吧。

有一点?点?遗憾,但她会自己?弥补自己?。

与大海有关,与宁一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