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个瞬间,夏之晚以为宁一卿会厉声要求她把洛悬送回去,但?这种幻觉消失得奇快无比。

女人只是翻动书?页,推了推眼镜,唇瓣微启,云淡风轻地说:

“那就好,多谢你。”

怔愣了一秒,夏之晚恢复轻松嬉笑?的语气,“宁董,果然大气,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我辈甘拜下风。那么,回见了。”

“晚安。”

通话里的女声沉稳清冽,夏之晚挂掉电话,罕见地发现自己?有点?郁闷。

本以为这个电话多少能让宁一卿有几分触动,没想到人家八风不动,举重若轻,依旧令人捉摸不透。

不愧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人,平日里温和有礼,看似情意温厚,实际上血比冰还冷。

夏之晚耸耸肩,她把洛悬放在心上,但?现在想替洛悬找回场子,有点?难啊。

洗漱完躺回床上,洛悬呼吸滚烫,想着大概温度又烧高了,她熟练地从床边拧干湿毛巾,搭在额头上,觉得也不是非常难受。

夏之晚是个体贴周全的人,洛悬依稀记得她们还是邻居的时候,夏之晚会在夏天的中午过来,妈妈就会给她和自己?一人一根绿豆冰棍。

妈妈做的冰棍很好吃,还能吃到大粒的,煮得沙沙的绿豆。

她的思绪再次混乱起来,草青色的窗纱缓缓起伏,能看见雨夜的天空,看久了是深蓝色的。

没有月亮,月光不照在她身上,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

自诩璀璨如星的人,才?是最大的笑?话,没人在意的星星,微末得早该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