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这么残忍地等着我死?”

为什么她以为的月光,其实是毒药?

宁一卿看着她那双美好的异色双眼,透出童真的纯净,像是被人伤害的麋鹿,在最后?一刻还残留一丝不敢置信。

女人发现自己?答不出来,好像一切都变成苍白的、冰冷的,和她牢牢紧握在手里的权力?和责任一样,寒意刺骨。

“小悬,对?不起。”

宁一卿白衣洇湿瓷色的锁骨,仍是冷情自持的模样,透过冰冷的镜片折射出莫名冷冽摄人的光,与洛悬所见过某一刻的婉转妩媚相差甚远。

洛悬歪着头看着宁一卿,微笑?的唇齿间漫着温热的血,蜿蜒流下,落入一片冰冷雨水中。

高亢的失望和病态的漂亮,交替出现在少女天使与恶魔并存的面孔上。

这个女人温柔地唤她星星,最后?这只是个等她死掉的游戏。

洛悬擦掉嘴角滑落的血,觉得活着真好,还能看见真相。

女人海誓山盟地说爱自己?,温柔深情得和真的一样。

不如女人从没爱过自己?,这样的爱谁要得起?

反正?,她这个将死之人无福消受。

“小悬,我派车送你回医院,医生一定能治好你,”宁一卿双目沉静地看着洛悬,声音又淡又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洛悬好不容易停止的笑?,又剧烈绽放开来,乖戾癫狂,高亢病态,她擦掉唇边的血,身体里压抑着的东西正?在沸腾。

她有些抑制不住笑?得浑身颤抖,湿透的银发飞扬,像是某种迅速坠落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