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着我们的日子会既好且长。

现在, 我不会了, 不会再打扰你了。

原来月光落在的,始终是别人身上。

自己?还很可笑?地, 以为人生会得到这样仅有一次的幸运。

寒风夹着轻雨落进领口?, 冷得刺骨, 洛悬的皮肤却隐隐发烫, 融化的冰水顺着领口?, 仿佛一路流进了心口?。

“小悬,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 我们……”

洛悬勾着唇笑?,一开始就定下的。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洛悬一开始就是要死的。

“小悬,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了, 一会我送你回医院, ”宁一卿专注地凝望着她, 雨幕里有种微醺的温柔。

“医生告诉你,我的病快没救了?”洛悬突然立正?站好, 像一柄绝世锋利的琉璃刀锋,“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诊断记录。”

宁一卿抿唇,面容疏离清冷,依旧是遥不可及的尊贵气度,“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你,你别怕。”

“我怕,我怕什么呢?”洛悬仰起头睁大眼睛,瑰丽诡谲的瞳色越来越黯淡,像是小丑被冲淡脸上的油彩,“我是很害怕,很害怕死得悄无声息。”害怕再也看不到你。

所以她自作?多情地做了星星灯,因为担心宁一卿怕黑。

又自作?多情地做了凤凰面具,想着女人戴上面具能随心所欲地调一次酒也好,能自由自在一些多好啊。

她还盼望着、努力?地活着,想陪她去极北之地看一次漫天星光。

身陷囹圄的怪物,妄图给月亮献上光和热,不自量力?得像个小丑。

是啊,她是该害怕啊,她这样黑暗中苟且的蛾子,不知死活地想要朝着月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