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卿,你怎么会……”洛悬感觉心口漫出雨夜遮住的月光,好像她和宁一卿共同拥有了某一刻。
“回房间去睡吧,”女人往书房走去,冷淡地打断她,神情温柔,眸色凉薄,“我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处理。”
深夜灯光朦胧,书房比卧室空旷许多,陈设古雅厚重,温润哑光的白,透出洁净智慧的韵味。
宁一卿低头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氤氲而出,映出女人深邃矜冷的侧脸,端庄圣洁,恍若神女下凡。
一场情/事开始得热烈迷乱,却结束得潦草冷寂,洛悬握着残留白檀香的水杯,退出宁一卿的房间。
女人不习惯与人同睡,这是她们结婚以来就定好的。
回到房间里,洛悬就着水杯里的冷水,吞下了五六粒药片,苦涩难言的味道在口腔席卷。
她不知道这些药到底对病情有没有用,但还是按照医嘱服用,也许会有奇迹眷顾于她。
每次犯病时,血液的高热让她难以入眠,会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游荡,脑子里疯狂生长着各式各样的灵感,像是电火花在泥潭里炙烤着她。
电池液哗啦啦流了一地,还是爬不出泥沼。
她努力压抑着,下楼像个怪物一样游荡的冲动,宁一卿好不容易回来,她不想打扰她,或者是吓到她。
怪物要扮出正常好看的样子,才能避免吓走自己喜欢的人。
把注意力转向桌上放着的刻刀,和雕了一半的作品,那是一块微缩型的木制大海,层叠的木屑和纹理模拟出大海的波浪。
与之连接在一起的是镂空雕刻的星月,透过木制星月散射出蓝色的莹光,照得“大海”像是铺着一层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