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是普通人，后面则是能力者，不过能力者就只是跪倒在地，并不叩首了。他们只整个人趴伏下去，额头抵住地面表示虔诚与臣服。

郑艺抬手将改装车收起，目不斜视掠过身侧叩拜的人群，她嘴角仍挂着微笑，只看向最末端站着的一群人，“什么意思？”

在与郑艺对视上的瞬间，吴半槐心中的不安预感就再次涌现。他定了定神，努力将后背发凉的感觉压下，带着那些心腹能力者们一步步朝郑艺走来：“我便是吴半槐，与您供奉的是同一位神明。大人已降下神谕，命吾等再此恭迎神使阁下。”他看着到了此时也没有丝毫惊慌惊讶情绪的郑艺，只觉得这人真是太奇怪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也料想过来者因这宏大场面而不知所措的反应，但怎么都没想到，这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女人就这么自然地受着一路跪拜走了过来，直接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我？供奉神明？”郑艺嗤笑出声，她眉眼弯弯，脸上笑容在下一瞬愈发温柔和善起来，她看向吴半槐，轻声问，“你称我为神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可不算客气。又或者说，吴半槐猜测了很多种反应，却没有任何一种猜对了。可无论吴半槐心中如何想，此刻面上却始终端住了。他微微俯身拱手行了一礼，“神使亦有阶级之分，您在我之上。”

“二位此次前来，想来是为了钥匙一事吧？”碍于身边其他能力者，吴半槐并不想说得太多，便直接引出话题来，他看了一眼落在郑艺身后的余沂楠一眼，顿了顿，又移至郑艺身上，站直后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外面天寒地冻，不如随我来会客厅细细再叙。”

他注意到郑艺一一打量过他身边的能力者们，也看到了更后面的异兽群体。可即使看到了这么强大的一批力量，这女人面上神情却始终未变过。至于那温柔和善的笑容……吴半槐只一想到孙屠仁死状，便从中品不出半分温暖，只觉这笑容骇人至极。

反倒是这人带着的那位……是伙伴还是司机？那位的情绪波动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吧？不过说到底，她们也只有两个人而已，即使其中一人再厉害，应该也难以抵御住所有人。或许、万一情况不妙，说不定也能从她的伙伴处突破。

跟随吴半槐的能力者们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他们也说不出来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再加上吴半槐长久以来的洗脑以及对神明的信仰，令他们将那些不对劲的感觉忽略过去，只虔诚且恭敬地将郑艺二人迎进去。

一直到吴半槐领着两人彻底消失在这里，跪在地上的能力者们才陆陆续续起了身。

“身体上的寒冷与苦楚都是神明大人降下的考验，只有通过试炼的忠实信徒才能更进一步聆听神明的启示。”

“时时铭记痛苦，感激痛苦，早日成为神明大人最为忠实的信徒！好了，都排队，去那边领一碗热水。”同样也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能力者走出来，领着那些普通人们依次去简易棚子里休息，给他们热水缓一缓。他表情狂热言语高亢，抬手挥动间，能窥得衣服下斑驳交错的新旧伤疤。等把人们一个个安置好后，他稍微理了理衣服，朝高楼仰望去。

神使大人么？比吴大人还要更为虔诚、更为厉害的存在……

那位神使大人，又是否能与神明对话呢？他如此忠诚，日夜祷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神明的垂怜，哪怕只是一声短暂的启示也好啊。

……

神使的拜访，令暄籍这吴半槐一手创建的“神国”泛起不小波澜。那些不断叩拜的普通人们对神使的来临没有丝毫怨言，也并不将受冻、受苦放在心上，他们满心满眼都是激动，与身边人分享自己方才的虔诚与专注，祈愿神使大人有注意到他们，能将他们的虔诚报与神明。

“神使大人来了，那我们被降下赐福力量的几率会不会更大些？”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比吴半槐更厉害的神使，那神明大人放在暄籍的注意力一定会比之前要多一点吧？既然如此，他们得到赐福的机会应该会更多吧？真想也成为能力者啊。不知神明大人何时才会再降下大雨，赋予他们机会新生。

第124章 一二四点圣母值

吴半槐只一关上门，便不再伪装，他转头看向跟上来的两人，斟酌片刻后还是缓和了语气，“二位……开个价吧。”

他展现的诚意已经够高了，甚至将郑艺捧上神使的位置。经过刚刚的展示，这两人对他的总体实力应该也有了大致了解。就算这实力不算什么，那还有那么多普通人呢。他就不信这两人一丁点都不在意那些普通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