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白看?得一激灵,心想:正?事谈完了, 应该到私事了吧。
她连忙打起精神,却?眼睁睁看?着谢知意?打了声招呼以后,就利落转身离开,掀起的风衣上扬,越过门槛再往前走?几步,便让屋里人再看?不见她身影,只余下?越来越小的脚步声。
转头瞧江钟暮,没有因谢知意?的离开露出其他神色,只是拿着稿子的手?紧了紧,便彻底看?不出半点异样。
钟宛白眨了眨眼,心里觉得这个世界怪玄幻的,难道现在的恋爱都得那么谈?非得装出冷漠、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她看?着江钟暮,正?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江钟暮已经拿起稿子、往工作?台前走?,眼眸平静、不曾掀起半点波浪。
钟宛白脸一垮,饶是她经验丰富,也没遭遇过这种情况,实在有些看?不明?白,可?江钟暮却?不管她,啪踏一声,机器被打开,将一切混乱止在吵闹的噪音中。
现在的设计不如以前繁琐,讲究的是寥寥几道线条雕出神韵,后期再加金银、配石等物衬托,简约又不失贵气。
江钟暮这段时间也在琢磨这个,故而雕起来了也算得心应手?,两块料子雕了一下?午便结束,又借着和舍友吃饭的理由拒绝了钟叔留饭的邀请,钟叔无?奈,只能让钟宛白开车送她回学?校。
此刻已是黄昏,拥堵的车流将道路填满,时不时有不耐烦的人拍响车笛,吵闹至极。
江钟暮坐在副驾驶,许是忙碌了一下?午,她眉眼恹恹的,像极了疲倦懒散的小狗,浅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外头,没个焦距。
开车的钟宛白几次看?过去,有心搭话,终于在又一次堵在车流中时开口:“怎么,做完活计还不开心,是我家那老?头给的工费太少了?”
江钟暮慢了半拍才闷声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