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这几人胡闹得很,喝酒上头后就开始胆大,连江钟暮都被灌了?几杯,最后昏沉沉倒在?轮椅里,别人说什么,她都点?头,乖巧的不得了?。
眼下也是?如此,喝醉后便只剩下了?本能,谢知意让她抬手便抬手,让她仰头就仰头,连最愁的刷牙都变得简单。
谢知意余光无意瞥见镜子里的小孩,心软了?又软。
年长者怎么会看不懂小孩的那点?小心思,动态还有故意靠近别人的小伎俩,实在?太?过好猜,就连之前冷漠的态度都有了?解释。
只是?心甘情愿往某个小豹子的陷阱里走,就像之前在?江镇的无数次一样。
她叹了?口气,思绪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江钟暮寸步不让,她心慌想逃。
江钟暮退后一步,她摇摆不定、辗转难眠。
电动牙刷嗡嗡作响,小孩的嘴角染上白沫,露出迷迷糊糊的稚气。
谢知意定定看着镜子里的人,如水眼眸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
卫生间的暖光柔和落下,江钟暮束起的中长发早就恹恹地塌下来,遮住大半眉眼,立体深邃的五官轮廓都染上酒红,从小豹子变成了?奶呼呼的小狗,脖颈上的铃铛还一响一响的。
谢知意的眼眸暗了?暗,视线停留在?那儿许久,直到电动牙刷自动停下。
“好呐,”喝酒醉的小朋友,连说话都多了?黏糊糊的语气词,好像和老师讨要小红花的小朋友。
谢知意没抵抗住,终于伸出手指将?铃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