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江钟暮挺直腰板,恰好耳朵到对方下颚,温热的呼吸擦过耳边,酥麻泛滥开。
谢知意还未察觉,许是职业病上来了,指着玉料上的几处开始提意见。
屋外薄雾散去,翠绿的枝叶上的雾水未干,泛着晃眼的光。
两人体温相差大,一人似火炉,一人如温玉,分明没有贴在一块,却比紧紧相贴更感触清晰。
江钟暮抿紧嘴角,机械似的点头,垂下的手悄悄捏紧凳沿。
“……这边你是打算留白吗?”
“没有,打算让她的头发飘到这边,留白太空了,”幸好江钟暮习惯了被提问,哪怕心思不在上头,也能准确回答。
“那倒也是,只是比较难掌控,你得小心些,”谢知意微微点头。
人物雕刻中最难的便是眼睛与发丝,两者乃是人物的精髓,稍有不慎就会使整个人物变得呆板无趣,毫无神韵。
吐息撩起耳边的碎发,吹出滴血的红。
江钟暮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总拜倒在这种无意的撩/拨之下,对方半点事没有,她却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如果这是一场比赛,江钟暮输得毫无悬念,即便谢知意从来没有意识,只把江钟暮当做房东的孙女、曾经认识的小女孩,或者现在还能被看做一个早熟的可怜小孩。
然后呢?
“姐姐……”江钟暮突然后仰,浅琥珀色眼眸倒映出谢知意的轮廓,清晰的下颚越发凌厉。
“嗯?”谢知意低下头,垂落的发丝滑过对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