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钟暮装得认真,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依旧低垂眼眸,紧紧盯着手里头的玉石。
方才心思杂乱下,磨针削断龙爪,还把没张开的龙目给添了个小口,看起来杂乱无比,好似笨手学徒拿来师傅的半成品续雕,结果将它毁得不成样子。
脚步声不知何时悄然停下。
江钟暮心神已全在玉石上,她能练出如今手艺,不仅仅是天赋远超旁人,这专注力也非比寻常,一旦思考什么事,必然全神贯注、难动摇。
可……
眼前又闪过那夜的情形。
她装作镇定地站在椅凳上,手里头的灯泡拧了又拧,好似要将它牢牢钉在墙上一样。
那斜靠在桌沿的柔妩女人,脸颊泛着酒醉的嫣红,红唇轻轻勾起,眼里是漫不经心又赤///裸至极的打量。
一下又一下,被注视的地方泛起酥麻的痒。
江钟暮不知该如何应对,记忆里的白玉兰在她眼前绽放开,却不是她想象中温柔高洁,反倒带着股糜烂、颓唐的撩人风情。
终究是寺庙里苦读经书,没见过世面的小尼姑,平日里能沾着墨水、嚼馒头,可一旦被花迷了眼,这手里的经书便被揉得皱了又皱,没一个字能看。
“你要不要停下了?”
背后传来疑惑声音,江钟暮手一颤,又把这可怜龙削去半根爪子。
幸好用来练手的料子一般,百来块就能买到的一堆黄龙玉边角料,便宜量大,唯一缺点就是硬度低,一不小心就被磨过头,比如现在。
江钟暮慌张停下手柄,继而转身扭头看去,语气略虚:“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