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一楼安静无声,不知主人家去了何处。
她站在楼梯口,露出几分犹豫、为难之色,前些日子一直郁结于心,连着半个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昨天又疲于路程,陷入柔软床铺后就彻底没了意识,连定好的闹钟都没听见,一觉醒来便彻底错过了饭点。
总不能再麻烦人家折腾一次,她叹了口气,正打算出门找个饭店随便应付两口,便听见咿呀一声,穿着薄衫的人出现在门口。
及肩的黑发梳成小辫、扎在脑后,略长的刘海覆着层石灰,白色短袖依旧松松垮垮。
看见谢知意,她先是一愣,而后才冒出句:“你醒了?”
谢知意抿了抿唇,栗色卷发随着低头而垂落。
情商堪忧的某人才反应过来,挠了挠脑袋,顺势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谢知意换了身清凉长裙,款式简单且修身,牛油果绿的绸缎料子,将不堪一握的细腰勾勒,裙尾至小腿一半,露出白净纤细脚踝,分明半点未露,却透着偏远小镇不曾拥有过的柔媚。
江钟暮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日光从浓密树叶穿梭落下,斑驳树影落在浓睫上。
难言的气氛未维持太久,略低哑的嗓音响起:“你等会……”
说完话的江钟暮未看向对方,而是直接大步跨向旁边,把水龙头一开,双手截断哗啦的水流,再往灰扑扑的脑袋上泼。
没城里人的讲究,最多拿过旁边的肥皂往脸上抹了把,带着厚茧的指节、掌心滑过脸旁,硬是把小麦色的肤色搓出几分红。
还没有等谢知意开口,她便自顾自关水,继而往侧边厨房走,同时解释道:“阿婆睡觉浅,一大早就会醒起来,中午吃过饭又要午睡,所以我们家早点午饭都吃得早些。”